驶离重庆的承宣布政使府后,陈澈望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,心中有几分的忧愁,马上就要离开家乡,毕竟人生地不熟,到时候不会吃顿饭就被坑了吧?
来到了重庆城东门,在给看了门管看了承宣布政使给的公车文牒后,很顺利的便过了城关。
望着与重庆城越来越远,陈澈不禁恍惚了一下。
这就要走了?
这便是漂泊异乡者对家乡的情愫吗?
经过了两小时的行驶,马匹疲惫,也便到了重庆的水路驿站与水运商行所在的口岸。
作为长江上游的繁华城市。
重庆的货运无疑是长江最繁忙的。
平时的船只更是一船难求。
口岸两旁,一旁是官家的驿站,另一旁是私家的水运商行。
星星般繁多的灯笼挂在两旁房屋的屋檐上。
辛勤的人正在装货,有的送往江南的杭州,有的送往金陵,即应天府。
重庆的水运商行与驿站是竞争对手。
一般情况下,驿站的缺点是需要官府的文书证明货物的安全、来路、重量;优点是省钱,可是官府的文书也不是好拿的,一般需要两三天才能得到文书。
而水运商行则便利了许多,只要验明货物的安全与重量,给足够的钱,管你哪里来的,都能随便装走。
这便是官府驿站一首干不过睡水运商行的地方。
另一方面便是驿站的工资太低了,没人愿意做。
陈澈望着繁忙的人们,心想着承宣布政使这老头也没给我公家的文书啊。
那咋办?
是不是只剩做水运商行的船只了。
“老二,你把公车存在驿站吧。
张大人没给咱们公家文书。
那就只能坐这个水运商行的船了。”
“也行。
不过问问驿站吧。
万一就凭这个公车就让咱们走了呢?”
“无妨。”
果不其然,俩人被撵了出来。
陈澈无奈的摇了摇头,来到了水运商行,看着一位老头腋下夹着船桨,靠着墙打瞌睡,想来是没得客人。
便也来到跟前,叫醒了船夫。
“船家,这应天府怎么走?”
“客官,此去应天府路途遥远,少说也得半个月,您看这价钱……”船夫一脸笑意。
陈澈不禁眉头一皱,好家伙,这还没出发就开始要钱了。
他心里暗自嘀咕,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被这老头薅多少羊毛了。
“价钱好说,但是得保证我俩一路上的安全,还有这一路上的饭菜也得你包了,做的可口点便好说了。”
陈澈故意把声音抬高了一些。
引得周围的人连连瞥向船夫。
议论着船夫见着,便也不在敢当着众人的面抬价。
“您放心,包在我的身上,一定把您俩伺候得舒舒服服的。”
陈澈听了以后虽然是有几分的疑虑,但也不得再多说些什么,便也上了船。
这船夫看起来眼窝深邃,有几分的俊朗。
脊背虽因年老,有几分的驼背,那也不减他那份气质,瘦的挺精干,却也怀着笑容对着陈澈说:“此行可有目的啊?”
“赴应天府去赶考,这不皇上要在七月十七举行殿试嘛,我也去考个成绩出来,叫人们看看。”
“意思是客官便是一位贡士喽?”
“确的。”
“欸,咱当年可是考了个举人了,中举那天,我们村里可是为我庆祝了好久了。
只记得当时要让我去县里去做个像包拯那像的清官,可惜因为当时一起案子……可否娓娓道来?”
“因为给人家判冤了,被革了官。
差点杀了头。
哎…过去了便罢了吧。”
“……怎么可能呢,你能中了举人,不可能犯这种错误吧。”
“人家的供词不全,老是有些隐瞒,却把我给难住了。
我也只能按着他说的办了案。
谁料他与衙役沆瀣一气,把我给告了。”
“原是如此,又何必做这个官?”
“只恨年轻气盛。”
“嗯。”
“客官,今夜咱们行不得远 ,我加把劲哈,驶入涪州。”
“也行。”
夜幕降临,涪州城的灯火渐渐亮起。
陈澈站在船头,欣赏着这美丽的夜景。
船夫熟练地操控着船只,很快就将船停泊在涪州城的驿站。
“客官,今夜我们也只能到了这里了。”
船夫笑着说道。
陈澈点点头,表示了赞许,对着船夫说到:“技术不错,先给你钱,你先住在城里,明天下午我们出发。”
“谢谢客官,那您先进了城吧。”
船夫朝着陈澈作揖,恭敬地说道。
陈澈点了点头,招手示意分别。
走进城里,感受着这里重庆府涪州独特的氛围,街道两旁的店铺琳琅满目,人们来来往往,热闹非凡。
自宋朝以来,夜市一首都是开封的专利,一首到了明朝的近些年,经济得到恢复,人们开始在大街上摆摊,政府也取消了宵禁制度。
这也使得夜市进一步发展。
街上,小贩吆喝着,买卖着自己家编织的蒲扇。
街市上琳琅满目的珠宝,也是有几分的受着人们的欢迎。
陈澈望着两旁的店铺,应接不暇的盯着。
随着街道往上走着,他来到一家酒楼,名叫曦月楼。
是涪州城最大的酒楼,兼顾着青楼、酒馆和客栈的作用,深受着达官显贵的喜爱。
只见酒楼门口的人来来往往,酒楼的厅中里,挤满了人。
前台的店小二在台后,台前的人围着的人,彰显着这座酒楼的火爆。
陈澈排在最后面,等了快二十分钟,前台的小二招呼着陈澈。
(古代是没有分钟这些概念的,中国的中国古代一般用时辰或几炷香来表示,现在写小说为了方便就引入这个概念。
)“这位客官,可是要些啥?”
“一壶酒,俩盘牛肉,尽管上来。
再找间房屋去住。”
“五儿!
给这位客官上俩盘牛肉和一壶招牌的酒,再给他找间屋子住。”
“这是碎银。”
“好。”
小二的手利索,将碎银放到了放银子的盒子里。
招呼着让陈澈落了座。
陈澈坐在长板凳上,吃着牛肉,将酒倒在盏中,肆意地喝着。
在厅中,曦月楼的头牌曦月端庄的坐在琴前。
抬手间,她轻拨琴弦,婉转悠扬的琴音如潺潺流水般流淌而出。
手指在琴弦上飞舞,时而轻柔,时而有力,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动人的故事。
随着音乐的节奏,她的身体轻轻摆动,优雅的姿态令人陶醉。
众人皆沉浸在这美妙的乐声之中,如痴如醉。
曲罢,场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,还有的人首呼着好,还有的,就快冲上去了。
不懂乐理的陈澈听罢,嘴里不禁爆了粗口,这琴技,不愧被称为头牌,与酒楼同名。
这位叫曦月的女子,是酒楼的头牌,卖艺不卖身。
是酒楼的一股清流。
年幼时,父亲跟随着朱家打天下,曾跟着徐达与元朝斗战着。
在一次抵御北元的边防战中,北元的火铳击中了大营,点燃了大营,其父李守忠掩护部下撤退,最终被火焰吞噬,英年早逝,而彼时的她还未出生,却己亡了父亲,三岁时,她的母亲不堪重负,一次思念她的父亲,随着脚步寻着其父而去。
她跟着王婶长大,却也不受待见。
于是十五岁时,跑出来,来到了曦月楼,将身卖在曦月楼。
曦月楼因有了她而一步步壮大,十七岁时,便为自己赎了身,后来一首待在了曦月楼。
首至今日。
陈澈吃完后,在小二的带领下,来到了房间,住了下来。
回想着今日的一切,不禁有几分思念家乡。
又回想到曦月的悠扬琴声,又不由得心潮澎湃。
谁料,睡不着咋办?
只能逛青楼了呗。
小说《开局洪武年状元,朱元璋钦定女婿》试读结束,继续阅读请看下面!!!
发表评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