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说推荐《黎明陷落前》目前已经全面完结,林泛蒋沥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,作者“齐殊”创作的主要内容有:我告诫自己,以前对他不够体贴,以后要好好对他。那时他软得像是一汪春水,眼尾微红,他听见我的话,许久没有应声,只是翘着舌尖,在我的唇畔描摹。我以为他默认了,是我没有问清楚。四月一到,我和他的争吵突如其来...
三月的时候,我告诉林泛,我在蔷薇湾买好了房子,等到四月他就能够搬过去,我们一起住。那时候,我虽然没说,但我以为他知道,我想和他好好在一起。我告诫自己,以前对他不够体贴,以后要好好对他。
那时他软得像是一汪春水,眼尾微红,他听见我的话,许久没有应声,只是翘着舌尖,在我的唇畔描摹。
我以为他默认了,是我没有问清楚。
四月一到,我和他的争吵突如其来。
那也是一个晴天,我从单位上回到林泛住的地方已经很晚了。林泛不在家里,那时我催着他将东西打包好了,准备周末就送到蔷薇湾去。但林泛显得心不在焉,我也没发觉。只是以为他上课累着了,找了个不加班的日子,我帮他收拾就好。
破天荒的,林泛出去喝了酒。
我不喜欢。
我在没开灯的房间里等着他,他回来,是凌晨一点。
“你去哪儿了?”我问他。我脾气不好,我自己知道。所以面对他时,我总是告诉自己,他是你的爱人,不应该对他疾言厉色。
林泛被吓到了,灯亮起来。他看见是我,只说了一句:“没去哪儿。”
“林泛,我想知道。”我理智地告诉他我的诉求。
他却不以为然,他看着我,忽然笑了一下,带着冷嘲,“什么意思啊?”
我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,于是我皱起了眉,“你喝多了?”
“没有,宴之,我很清醒。”林泛不笑了,他看着我。
“林泛,你怎么了?”
他有些漫不经心,“宴之,玩玩而已,你怎么认真了。”
什么?我愣住了,不可思议地看向他,“林泛,你喝醉了。”
他却在摇头,他却在说,“宴之,你不该这样的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我看着他,心中忽然怒气升腾。
他靠着墙,有些力不从心,许是酒劲上来了。他苦笑了几声,就只说了一句,“宴之,我们该分手了。”
“林泛,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!”我质问他,我走到他面前,捏住了他的衣领。那片裸露出来的白皙脖颈上,还有着我留下的印子。我沉声问他:“林泛,你在发什么疯!”
可是他看着我,慢慢的,将我的手扯下来。好像摆脱了什么枷锁,摆脱了什么恶魔一样,坦然一笑:“我没疯,我们分手了。”
他白色衬衫凌乱着,眼尾红润,唇色旖旎,他这个笑容,几乎是我见过的,最真挚,最美好,最纯粹的一次。
他没有在说笑,他真的决定好了,要和我分手。
这个认知来得太过突然,我一时无法反应。我颓然看他,一时觉得这张美丽的面孔笑得太过恶毒。我盯着他,我知道我从来都认不清他。可是,我仍然爱上了他。
这一刻,好像终于来临,终于,他那一腔热情被我全部耗尽了吗?我显得那么茫然,整个人充斥在害怕的情绪中。
“你走吧。”他不堪忍受我的目光,撇过了头,恳求着我。
“林泛,你想清楚,我走了,就不会再回来。”我试图维护自己的尊严,又希望他来哄我。
“那很好。”林泛张了张口,只是说了一句。
那很好,林泛,那很好!
*
四月底,我独自搬进了蔷薇湾,那是独栋别墅区。
我买下了林泛在花店订购的郁金香,紫色的,他喜欢素色,但是他总是爱买颜色明丽的花卉。
周六,蒋沥把花送了过来,天空飘着零星小雨,雾气蒙蒙,他来得很早。刚搬来这边的我没有心情收拾房子。他开来一辆汽车,后备箱里装满了紫色郁金香。打开的时候,满目的紫色晃眼。我静静地看着,看了很久。这片紫太过鲜妍欲滴,以至于我想到了许多曾经的事。
“这里是一百九十九枝,唐先生想放在哪里?”蒋沥问我。
我回神来看向他,这些郁金香是可种植的,院子很宽敞,种得下全部的花。林泛也想过吗?曾经有一回,我为他带回一束红玫瑰,他含蓄羞怯地笑着,抿着拉不平的唇,到处去找花瓶。我爱极了他这般模样,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手忙脚乱,觉得分外可爱。现在想来,又很不平。怨恨交织又如何,最终仍然想着,这花,还是种下吧。
“我联系的工人一会儿会到,放在院子里就可以。”我手头还有些工作,蒋承誉的弟弟把花搬了进来。
临走的时候,蒋沥回头问候我:“唐先生,最近睡得好吗?”
我刚把工作交代清楚,这才抬头。蒋沥他看上去不像个花店的老板。我试图猜想,他如果西装革履,必定是一个社会精英。他很英俊,这是无疑的,总是笑着,讲话温柔有度,很有腔调。
我没回答他,一方面我确实睡不好,但另一方面,我会忍不住想,他是不是在故意挑衅。毕竟当时他切实地听见了林泛和我的话。我被他的话牵扯出了一点烦躁,他问话的方式很随意,带着点闲聊的意思。
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,我沉默地目送他们离去。
和我猜想的一样,蒋沥有些自来熟,他并不介意我冷淡的回答,反而在车上向我招手,笑道:“后天店里新进了促进睡眠的花,唐先生可以试试看。”
把我当潜在客户了,可惜我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,但也没有翻脸的必要。我抬了抬手,随口应了,他便带着笑容驱车离去。
工人在院子里噼里啪啦地工作着,中午时分,雨也不下了。很快,那些花就会开在我的院子里,我一个人的院子。
*
凌晨四点,我才解决好工作事务,开车回家。四月雨多,又缠绵,但是是春天。
清明的时候,我独自回了一趟川南,我没告诉我父母,但他们大概知道我会回来。飞机落地,他们的电话就来了。
记忆里,母亲是泪痕交织的模样,父亲也总是叹息。不是为了我,是为了我早逝的哥哥。唐季礼。
一想到这个名字,我的记忆里只有他将一把纸折的风车递给我的模样。他沐浴在阳光里,橙色的外套暖烘烘的,笑容就像澄光一样。
有他在的时候,我们家总是欢声笑语。之后没有他,就没有笑声了。
“母亲,什么事?”我站在机场外,川南不像江都,这里的日光温煦和蔼,可又变幻莫测。
听到我的声音,母亲哭了。接下来,我感觉到她将手机递给了别人,再次从手机里传出声音来,是我的父亲,“你回来,怎么都不说一声。”
“父亲,我看完哥哥就走,别担心。”我保持一个轻松的语气,试图使自己的话听上去稀松平常。
许是母亲听见了,于是她哭泣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中。父亲在安慰她,他又对我说:“回来待几天。”
“不待,我工作挺忙的。”我不想见他们,我真的,不想。
父亲沉默了一会儿,欲言又止,只说了一句:“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知道了,你也是,再见。”我摁了挂断,将手机放回口袋里。
天空变得暗淡,乌云拦不住夺门而出的雨水,淅淅沥沥地,淋在地上。余莳岁的车就是这时候到的,他是我的发小,在川南医科大学读了研究生。
他降下车窗,一见到我,便笑着说:“唐公子,小的只来迟了一点,怎么脸色就黑成锅底了呀。”他穿着白色的衬衣,开了两个扣子,墨镜卡在浓密的黑发里。
我睨他一眼,提着公文包,拉开了副驾驶车门。
“走吧。”我只说。他买好了绿色的菊花,我看了看时间,已经下午了。
天色将晚,暮色四合,我才到墓园。余莳岁在车里等我,我独自抱着花走进去。
唐季礼,他的照片宁静安稳地贴在碑上,笑容定格在十九岁。那年他刚刚考上大学,照他的计划,他会在江都这座古朴优雅的城市度过大学四年,然后他会出国进修。完成学业后,他将回到川南,进入政界,就像父亲那样。
我将鲜花放下,我静静地凝视着他。我和他长得很像,但是我不像他那么爱笑。
“哥哥,我来看你了。”
来看他的人不止我一个,很多鲜花簇拥着,使得我放入的花朵黯然失色。
“我和林泛分手了。他说,他和我只是玩玩而已。”我沉默许久,才说出这句话来。说出口的一瞬间,我看着他,心中觉得有些委屈。“我是不是做错了,我是不是让他等得太久了?”
可是他不会回答我,从小到大,但我也只会和他说这些话。
“还有,我很想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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